怀孕期间离婚能否约定胎儿未来抚养权

近日毛律师接到一个咨询，是有关怀孕期间离婚涉及胎儿未来抚养权。主要涉及三个问题：

• 怀孕期间能离婚吗？
• 协议约定未出生孩子的抚养权归男方，有效吗？
• 怀孕时离婚，胎儿未来抚养权怎么确定？

本文结合法律规定和实务判例进行探讨。

一、怀孕期间能离婚吗？

《民法典》第1082条规定，女方在怀孕期间、分娩后一年内或者终止妊娠后六个月内，男方不得提出离婚；但是，女方提出离婚或者人民法院认为确有必要受理男方离婚请求的除外。

该条规定针对的是诉讼离婚，即在怀孕期间男方起诉要求离婚的，人民法院不予受理，但女方提出离婚或者双方协议离婚的，不受此限制。

该规定是从法律上对妇女给予特殊保护。

如果女方与他人发生性行为导致怀孕，严重伤害男方情感，或是女方存在严重过错情节，不离婚将导致男方人身受到限制或伤害，剥夺男方的离婚请求权与法律保护妇女权益的本意相违背，在此情况下法院应当受理男方离婚请求。

因此，怀孕期间能不能离婚，应结合具体的情况而定。

二、协议约定未出生“孩子”抚养权归男方，有效吗？

处理离婚后子女抚养归属，不管是从法律还是司法解释的规定，都是按照最有利于未成年子女利益为原则，以保护未成年子女健康成长为核心。

因此，与其说抚养权是父母的权利，不如说是孩子的权利，必须将子女的最佳利益置于父母的法律权利之上。

毛律师认为，由于夫妻离婚时，孩子尚未出生，暂不具有民事法律主体资格；其二，无法判断子女出生后的身体状况，也无法确定子女的生活需求，并且哺乳期的孩子与母亲天然存在更为依赖的关系，未出生的“孩子”抚养权归男方的约定，很有可能损害未成年子女的权利，与《民法典》的精神相违背，应当认定为无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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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、怀孕时离婚，胎儿未来抚养权怎么确定？

根据《民法典》第1084条第3款规定：“ 离婚后，不满两周岁的子女，以由母亲直接抚养为原则。已满两周岁的子女，父母双方对抚养问题协议不成的，由人民法院根据双方的具体情况，按照最有利于未成年子女的原则判决。子女已满八周岁的，应当尊重其真实意愿 ”。

鉴于胎儿能否顺利出生处于不确定的状态，胎儿在未出生前不具有民事权利能力，现行法律也没有关于离婚时对胎儿权益保护的特殊规定。

因此，怀孕期间协议离婚，关于“孩子”未来抚养权问题，应等到孩子出生后，根据《民法典》的相关规定另行解决：

一、待子女出生后，男女双方在平等自愿的基础上协商解决；

二、协商不一致的，向人民法院提起诉讼，由法院遵循两周岁以下子女由母亲直接抚养的原则，以及最有利益未成年子女的原则进行判决，确认抚养权的归属。

相关案例

案号：（2014）浙杭民终字第3175号

案情：徐某与戚某相识并恋爱，期间戚某怀孕。因感情并不稳固，二人结婚时签订婚前协议，约定若离婚财产归戚某，孩子归徐某。孩子出生后，二人性格不和，长期分居。随后徐某起诉离婚，要求根据《婚前协议》将孩子的抚养权判归自己。经查明，孩子出生后基本跟随母亲戚某生活，戚某自有房产，收入稳定。

法院判决：徐某虽在提供了其与戚某签订的婚前协议，欲证明双方曾约定在夫妻感情破裂时，子女抚养监护权归男方，女方拥有探视权。但因签订协议时，孩子并没有出生，当时无法判断其夫妻感情破裂时，孩子的具体状况及如何最大程度地保护子女的利益。因此，法院认定该协议损害了第三人即未成年子女的权利，确认协议的该部分内容无效。